第 31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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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1 章
“玄一？”
妲木和黎牙走到紫竹山下，沒想到遇到了玄一。
玄一道：“我在等她。”
她指著黎牙。
玄一又道：“你先回去吧。”
說的是妲木。
妲木有點困惑，但是她沒有問，她一向不會對別人不說的事刨根問底。
紫竹山下有條麗陽河，玄一正是往河邊去。
可是，去河邊做什麽？
黎牙跟在玄一的身後，摸不準她的意圖。她忽然發現她對玄一太不了解，在永安觀待了一段時間後，她知道玄一不是人，為什麽玄一會留在永安觀，為什麽妲木沒有意見？
黎牙終於忍不住：“我記得，你說過你無所不知，那是真的還是假的？”
玄一道：“如果我說是真的，你會相信嗎？”
黎牙道：“過去、現在以及未來全都知道？”
玄一語焉不詳：“差不多吧。”
黎牙道：”那你知道江與樂會遇到那些嗎？”
玄一沒有否認。
黎牙步步緊逼道：“你本可以阻止江與樂的死亡，卻沒有那麽做嗎？”
“你在責備我，”玄一的語氣懶洋洋，似乎根本沒有把黎牙的話放在心上，“我生性如此。”
黎牙道：“可你收留了我，把如山和如海撿回來，你也做過好事。”
言下之意是，為什麽不肯去救江與樂？
“那是一時興起，”玄一面色平靜，美麗的臉龐上沒有糾結，“你很失望嗎？”
黎牙想了想，才開口：“按照我的標準，你也算個好人。”
玄一一怔，隨即臉上浮起的笑容，和平日的笑容一樣，敷衍、散漫。她道：“不，我不好也不壞，我不是人。”
黎牙翻了個白眼。
玄一擡起頭：“今天晚上，月亮很近。”
一艘船孤孤單單停在麗陽河邊，躲在蘆葦叢中，若是不仔細看，根本發現不了，不知是停放在這裏。
黎牙和玄一上了船，人站在船頭，貓趴在船尾。船沒有船夫，卻能逆流而上。
據說麗陽河的源頭是紫竹山深處，她們穿越幽深的森林，連綿起伏的群山，經過漫山遍野的螢火蟲，還是沒有到達目的地。
黎牙趴在船頭，感覺到今夜的月光出奇的皎潔明亮。
“我們這是要去哪兒？”
“月亮靠近地面的時候，世界與世界之間的界限會不穩定，你可以趁這個機會與那邊見面。”
黎牙眼睛一亮，不過很快又緊張起來：“那怎麽才能見到我的家人？也許我會見到一個陌生人，還要麻煩人家幫我帶話嗎？”
玄一笑道：“你也太小看我了。”
突然得知能見到家人，黎牙格外緊張起來，她還沒想好要怎麽解釋和安撫他們。她走來走去，焦躁不安：“如果我能回家就好了。”
“啊，如果你急著回家，我可以幫你。”玄一隨口道。
“我當然想回家了，”黎牙覺得不對勁，玄一不會無緣無故這麽說，忙追問道，“你有什麽陰謀？”
玄一仰望夜空，似在思索，身姿飄然出塵，仿佛不食人間煙火。
聽到黎牙的話，玄一微微偏過頭，輕輕笑道：“是真的，只要撕裂世界之間的界限就好了，不過會帶來一點麻煩。”
黎牙道：“什麽麻煩？”
玄一的語氣輕描淡寫：“我也不能保證，你可以想象成兩股強大的力量碰撞，必然會導致周遭遭殃，也許有狂風暴雨、洪災地震，甚至可能有疫病。如何，你還要回去嗎？”
黎牙被潑了冷水，話也不說了。
玄一道：“總能回去的。”
黎牙“喵”了一聲。
玄一樂了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船停下來，再也不肯走了。
她們停在一座湖的中央，湖面黑黝黝，湖水冰冰涼。當月亮變成一個完整的圓時，湖面依舊看不見一點光亮。
玄一一把抓住月亮，丟進湖中。
月亮沈入湖中，光芒盛滿了湖面，連小船都染上了金色。
夜晚一下亮了。
黎牙小心翼翼觸碰湖面，湖水一層層蕩漾開去，金色離小船越來越遠。等到金色越來越淡，陰影的模樣清晰無比。
“黎日？！媽，爸！”
黎牙傻眼了，湖面竟然出現了四個人，而黎牙對他們的背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，那正是她的家。
四個人正是黎日、黎一水、高解還有一個黎牙模樣的人。他們聚集在客廳，每個人都愁眉不展的樣子。很快，湖面中的四個人開始發生爭吵，神情激動、劍拔弩張。
可黎牙聽不到他們的聲音。
黎牙大叫：“你是誰，怎麽用我的臉？！”
他們聽不到她的聲音。
“小黑和你互換了身體。”玄一忽然道。她手上有一串鈴鐺，那原本是黎牙，也就是黑貓佩戴的鈴鐺，據說可以穿越時空。現在，玄一把鈴鐺放入河中。
鈴鐺沒入河面的時候，
那個和黎牙一模一樣的人突然擡起腦袋，停止了爭吵，她激動地沖過來，看起來恨不得穿過湖面，抓住真正的黎牙。
“小偷！強盜！要不是你，我才不會被困在這裏！”“黎牙”大喊大叫。
黎牙聽到了湖面上的人的聲音，她想起來，客廳有一臺電視機，“黎牙”似乎是在面對電視機。
“黎牙”身邊的黎日也註意到了這邊的情況，她湊近電視機，問道：“怎麽回事？”
“黎牙”大叫：“她才是你們的黎牙！快點把我的身體還給我！”
一旁的黎母和黎父也過來了，他們也看到電視機裏的一人一貓，可他們既不認識玄一，也不認識變成了黑貓的黎牙。
“電視機壞了？”
“怎麽回事，貓會說話？”
“真的有妖怪？”
一時之間，場面亂哄哄。
過了好一陣，兩撥人才弄清楚事實。
小黑也就是黑貓，憑借能穿梭時空的鈴鐺游走不同的世界。它在黎牙所在的世界停留了好一陣，終於決定前往另一個世界，但在打開門時，不巧黎牙也在場。
不知怎麽回事，鈴鐺將黎牙送到了玄一所在的世界。同時，小黑進入黎牙的身體，黎牙進入小黑的身體，人和貓互換了身體。
黎家沒有人想到黎牙的身體住進了小黑。
可時間一長，便都察覺到“黎牙”越來越怪。
“黎牙”開始挑食，開始躲避人，變得愛幹凈，甚至會早起。
實在太奇怪了。
最先產生懷疑的是黎母。那天，“黎牙”帶回一袋芒果。
這是從沒有過的事。黎日對芒果過敏，所以其他人不會往家裏帶芒果。
懷疑一旦產生，很難再消除。
經過一番觀察，黎母確定“黎牙”不是黎牙，還告訴了丈夫和小女兒。
另外兩個人是半信半疑，可“黎牙”實在太怪異，他們終於確認了事實。
外表是黎牙，芯子不是。
小黑正因為弄丟了項鏈和被換身體而煩躁，黎家人來確認，它索性全說了。
所以黎牙剛才看到的四人吵架的畫面正是小黑在和黎家人攤牌。
現在看到玄一，小黑很高興，當初把鈴鐺給它的正是玄一。
可下一秒小黑就被潑了冷水。
“鈴鐺壞掉了。”玄一笑道。
小黑抓著頭發：“我不想做人！”
黎牙道：“如果可以，我也不想當貓。”
黎一水面露憂愁：“大師，難道就沒有辦法救救她們嗎？她當了貓，能吃什麽，在哪裏睡覺，會不會被別人欺負？”
黎牙道：“媽，我在這邊還行，你不要擔心我。”
小黑也跟著道：“玄一，我不想被困在這裏！”
玄一道：“別急，你們都會回到原來的地方，不過不是現在。”
黎日道：“那是什麽時候，總有個時間吧？我姐習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，怎麽吃得了苦？”
玄一笑瞇瞇地道：“養活一只貓還是很容易的。”
她話鋒一轉：“月亮要離開了，你們的時間不多，還有什麽想說的就快說吧。”
得知現在還不能回家，黎牙未免有點垂頭喪氣，但是不能叫家人看出來，她撓撓耳朵，道：“這位是收留我的玄一道長，我們一起住在道觀裏，不用擔心我們會餓肚子，你們看，她還能讓我們見面，說明她還是很厲害的。”
玄一笑道：“畢竟我是無所不知的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，就被黎牙狠狠踩了一腳。
黎一水嘆了口氣，面上沒有輕松之色，但語氣平靜多了，她道：“多謝大師，我們家黎牙煩您照顧了。”
玄一笑道：“不麻煩不麻煩。”
黎一水愁道：“不過，我怎麽覺得黎牙好像瘦了。”
高解道：“黑色顯瘦。”
黎牙用力拍打湖面：“我都變成貓了，你們居然只關心我有沒有變瘦？”
黎牙一拍湖面，水波蕩漾，對面的人忽然看不清了。
她嚇了一跳，連忙用爪子扒拉湖面，想讓湖水安靜下來。
玄一道：“時間就要到了。”
高解急道：“請問大師，我們什麽時候能再見面？”
玄一道：“也許，你們能在夢中相見，夢可以連接每個世界，但夢虛無縹緲，你們不一定能抓住機會。”
湖面抖動得厲害，黎牙也不知道對面有沒有聽清，不由得長嘆口氣。
玄一瞥一眼她，道：“見到家人，不開心嗎？”
黎牙道：“我是太累了，我已經兩天沒睡過覺，希望別在回家前猝死了。”
玄一笑道：“但願吧。”
黎牙打了個哈欠，道：“我一直想問，你是怎麽把月亮摘下來，又怎麽把月亮放回去？原諒我目前的知識水平還停留在月亮是地球的衛星上，難道這個世界不存在引力？”
玄一笑道：“很簡單，先這樣，再那樣，就行了。”
黎牙翻了個白眼，睡著了。
她實在太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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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玄一？”
妲木和黎牙走到紫竹山下，沒想到遇到了玄一。
玄一道：“我在等她。”
她指著黎牙。
玄一又道：“你先回去吧。”
說的是妲木。
妲木有點困惑，但是她沒有問，她一向不會對別人不說的事刨根問底。
紫竹山下有條麗陽河，玄一正是往河邊去。
可是，去河邊做什麽？
黎牙跟在玄一的身後，摸不準她的意圖。她忽然發現她對玄一太不了解，在永安觀待了一段時間後，她知道玄一不是人，為什麽玄一會留在永安觀，為什麽妲木沒有意見？
黎牙終於忍不住：“我記得，你說過你無所不知，那是真的還是假的？”
玄一道：“如果我說是真的，你會相信嗎？”
黎牙道：“過去、現在以及未來全都知道？”
玄一語焉不詳：“差不多吧。”
黎牙道：”那你知道江與樂會遇到那些嗎？”
玄一沒有否認。
黎牙步步緊逼道：“你本可以阻止江與樂的死亡，卻沒有那麽做嗎？”
“你在責備我，”玄一的語氣懶洋洋，似乎根本沒有把黎牙的話放在心上，“我生性如此。”
黎牙道：“可你收留了我，把如山和如海撿回來，你也做過好事。”
言下之意是，為什麽不肯去救江與樂？
“那是一時興起，”玄一面色平靜，美麗的臉龐上沒有糾結，“你很失望嗎？”
黎牙想了想，才開口：“按照我的標準，你也算個好人。”
玄一一怔，隨即臉上浮起的笑容，和平日的笑容一樣，敷衍、散漫。她道：“不，我不好也不壞，我不是人。”
黎牙翻了個白眼。
玄一擡起頭：“今天晚上，月亮很近。”
一艘船孤孤單單停在麗陽河邊，躲在蘆葦叢中，若是不仔細看，根本發現不了，不知是停放在這裏。
黎牙和玄一上了船，人站在船頭，貓趴在船尾。船沒有船夫，卻能逆流而上。
據說麗陽河的源頭是紫竹山深處，她們穿越幽深的森林，連綿起伏的群山，經過漫山遍野的螢火蟲，還是沒有到達目的地。
黎牙趴在船頭，感覺到今夜的月光出奇的皎潔明亮。
“我們這是要去哪兒？”
“月亮靠近地面的時候，世界與世界之間的界限會不穩定，你可以趁這個機會與那邊見面。”
黎牙眼睛一亮，不過很快又緊張起來：“那怎麽才能見到我的家人？也許我會見到一個陌生人，還要麻煩人家幫我帶話嗎？”
玄一笑道：“你也太小看我了。”
突然得知能見到家人，黎牙格外緊張起來，她還沒想好要怎麽解釋和安撫他們。她走來走去，焦躁不安：“如果我能回家就好了。”
“啊，如果你急著回家，我可以幫你。”玄一隨口道。
“我當然想回家了，”黎牙覺得不對勁，玄一不會無緣無故這麽說，忙追問道，“你有什麽陰謀？”
玄一仰望夜空，似在思索，身姿飄然出塵，仿佛不食人間煙火。
聽到黎牙的話，玄一微微偏過頭，輕輕笑道：“是真的，只要撕裂世界之間的界限就好了，不過會帶來一點麻煩。”
黎牙道：“什麽麻煩？”
玄一的語氣輕描淡寫：“我也不能保證，你可以想象成兩股強大的力量碰撞，必然會導致周遭遭殃，也許有狂風暴雨、洪災地震，甚至可能有疫病。如何，你還要回去嗎？”
黎牙被潑了冷水，話也不說了。
玄一道：“總能回去的。”
黎牙“喵”了一聲。
玄一樂了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船停下來，再也不肯走了。
她們停在一座湖的中央，湖面黑黝黝，湖水冰冰涼。當月亮變成一個完整的圓時，湖面依舊看不見一點光亮。
玄一一把抓住月亮，丟進湖中。
月亮沈入湖中，光芒盛滿了湖面，連小船都染上了金色。
夜晚一下亮了。
黎牙小心翼翼觸碰湖面，湖水一層層蕩漾開去，金色離小船越來越遠。等到金色越來越淡，陰影的模樣清晰無比。
“黎日？！媽，爸！”
黎牙傻眼了，湖面竟然出現了四個人，而黎牙對他們的背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，那正是她的家。
四個人正是黎日、黎一水、高解還有一個黎牙模樣的人。他們聚集在客廳，每個人都愁眉不展的樣子。很快，湖面中的四個人開始發生爭吵，神情激動、劍拔弩張。
可黎牙聽不到他們的聲音。
黎牙大叫：“你是誰，怎麽用我的臉？！”
他們聽不到她的聲音。
“小黑和你互換了身體。”玄一忽然道。她手上有一串鈴鐺，那原本是黎牙，也就是黑貓佩戴的鈴鐺，據說可以穿越時空。現在，玄一把鈴鐺放入河中。
鈴鐺沒入河面的時候，
那個和黎牙一模一樣的人突然擡起腦袋，停止了爭吵，她激動地沖過來，看起來恨不得穿過湖面，抓住真正的黎牙。
“小偷！強盜！要不是你，我才不會被困在這裏！”“黎牙”大喊大叫。
黎牙聽到了湖面上的人的聲音，她想起來，客廳有一臺電視機，“黎牙”似乎是在面對電視機。
“黎牙”身邊的黎日也註意到了這邊的情況，她湊近電視機，問道：“怎麽回事？”
“黎牙”大叫：“她才是你們的黎牙！快點把我的身體還給我！”
一旁的黎母和黎父也過來了，他們也看到電視機裏的一人一貓，可他們既不認識玄一，也不認識變成了黑貓的黎牙。
“電視機壞了？”
“怎麽回事，貓會說話？”
“真的有妖怪？”
一時之間，場面亂哄哄。
過了好一陣，兩撥人才弄清楚事實。
小黑也就是黑貓，憑借能穿梭時空的鈴鐺游走不同的世界。它在黎牙所在的世界停留了好一陣，終於決定前往另一個世界，但在打開門時，不巧黎牙也在場。
不知怎麽回事，鈴鐺將黎牙送到了玄一所在的世界。同時，小黑進入黎牙的身體，黎牙進入小黑的身體，人和貓互換了身體。
黎家沒有人想到黎牙的身體住進了小黑。
可時間一長，便都察覺到“黎牙”越來越怪。
“黎牙”開始挑食，開始躲避人，變得愛幹凈，甚至會早起。
實在太奇怪了。
最先產生懷疑的是黎母。那天，“黎牙”帶回一袋芒果。
這是從沒有過的事。黎日對芒果過敏，所以其他人不會往家裏帶芒果。
懷疑一旦產生，很難再消除。
經過一番觀察，黎母確定“黎牙”不是黎牙，還告訴了丈夫和小女兒。
另外兩個人是半信半疑，可“黎牙”實在太怪異，他們終於確認了事實。
外表是黎牙，芯子不是。
小黑正因為弄丟了項鏈和被換身體而煩躁，黎家人來確認，它索性全說了。
所以黎牙剛才看到的四人吵架的畫面正是小黑在和黎家人攤牌。
現在看到玄一，小黑很高興，當初把鈴鐺給它的正是玄一。
可下一秒小黑就被潑了冷水。
“鈴鐺壞掉了。”玄一笑道。
小黑抓著頭發：“我不想做人！”
黎牙道：“如果可以，我也不想當貓。”
黎一水面露憂愁：“大師，難道就沒有辦法救救她們嗎？她當了貓，能吃什麽，在哪裏睡覺，會不會被別人欺負？”
黎牙道：“媽，我在這邊還行，你不要擔心我。”
小黑也跟著道：“玄一，我不想被困在這裏！”
玄一道：“別急，你們都會回到原來的地方，不過不是現在。”
黎日道：“那是什麽時候，總有個時間吧？我姐習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，怎麽吃得了苦？”
玄一笑瞇瞇地道：“養活一只貓還是很容易的。”
她話鋒一轉：“月亮要離開了，你們的時間不多，還有什麽想說的就快說吧。”
得知現在還不能回家，黎牙未免有點垂頭喪氣，但是不能叫家人看出來，她撓撓耳朵，道：“這位是收留我的玄一道長，我們一起住在道觀裏，不用擔心我們會餓肚子，你們看，她還能讓我們見面，說明她還是很厲害的。”
玄一笑道：“畢竟我是無所不知的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，就被黎牙狠狠踩了一腳。
黎一水嘆了口氣，面上沒有輕松之色，但語氣平靜多了，她道：“多謝大師，我們家黎牙煩您照顧了。”
玄一笑道：“不麻煩不麻煩。”
黎一水愁道：“不過，我怎麽覺得黎牙好像瘦了。”
高解道：“黑色顯瘦。”
黎牙用力拍打湖面：“我都變成貓了，你們居然只關心我有沒有變瘦？”
黎牙一拍湖面，水波蕩漾，對面的人忽然看不清了。
她嚇了一跳，連忙用爪子扒拉湖面，想讓湖水安靜下來。
玄一道：“時間就要到了。”
高解急道：“請問大師，我們什麽時候能再見面？”
玄一道：“也許，你們能在夢中相見，夢可以連接每個世界，但夢虛無縹緲，你們不一定能抓住機會。”
湖面抖動得厲害，黎牙也不知道對面有沒有聽清，不由得長嘆口氣。
玄一瞥一眼她，道：“見到家人，不開心嗎？”
黎牙道：“我是太累了，我已經兩天沒睡過覺，希望別在回家前猝死了。”
玄一笑道：“但願吧。”
黎牙打了個哈欠，道：“我一直想問，你是怎麽把月亮摘下來，又怎麽把月亮放回去？原諒我目前的知識水平還停留在月亮是地球的衛星上，難道這個世界不存在引力？”
玄一笑道：“很簡單，先這樣，再那樣，就行了。”
黎牙翻了個白眼，睡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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